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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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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禮思在小區門口停了半個小時的車, 貼了膜的單向可視玻璃,讓他可以放心地向外頭投出視線,仔細觀察。

這麽做雖然有點猥瑣, 但是是有原因的。

這幾天, 安禮思逐漸發現有些不對了。

一天沒回消息,可能在生氣, 可能沒看手機。兩天,勉強算怒氣未消。那三天……甚至是四天呢?

先不說安橋會不會為此生氣,按照安禮思的了解,她不是會無視他人消息的人。

安禮思算是幾個人中,最早知道網上鬧出這件事的人,他是業內人士,很多爆出來的新聞消息, 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推, 一看便知。

安橋明顯是被人恨上了, 還惦惦念念,硬是要在她稍有起色、但根基不深的時候掐滅她。

在看到熱搜的第一時刻,他下意識想要立刻澄清, 但被經紀人一勸說,猶豫了——他這樣積極,太可疑了。

反而容易坐實這種無根據的流言, 嚴重一點, 會不會跟前幾年被爆料的“戀情”聯系在一起?

所以,出於種種考慮,最後, 直到其他嘉賓都轉發了澄清, 他才開始回應, 並且扯開話題。

回應之後,安禮思才騰出手給安橋發了消息,字斟句酌,小心解釋。

沒有回應。

從那天晚上開始,安禮思就沒有收到她的消息了,直到現在才慢慢回過味——並有什麽不對!

半小時了,他看到悄悄摸摸前進去想要偷拍的狗仔鎩羽而歸,看到裏面下人來來往往,甚至看到了程友易從裏面出來,坐車走了。

終於忍不住,等沒什麽人的時候,下車,去找門衛問人。對方的反應見怪不怪,很熟練的回答,“安業主周末就出門……去哪了?歸期?不知道。”

安禮思沒找到人,他幹脆和經紀人打了一聲招呼,借著合作的名義,帶著人堂而皇之,光明正大進了張蕓的辦公室。

誰知道——她也不在。

總而言之,安禮思蹲了個空!

他有點惱火,在明顯空蕩的辦公室裏躑躅,終於讓他抓住機會,看到了平時跟在安橋身邊的助理,“你,等等,沒錯,就是你,麻煩等一下。”

助理停了下來,轉過頭,露出一副茫然表情,“……你好?”

安禮思問,“小夏——我記得你叫小夏,對吧?”他摘下墨鏡,“還記得我嗎?”

小夏臉上的表情,成功由茫然進化到恍然,最後是瞳孔地震,“是你……”她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可怕事情了!

“記得就好。我是你安姐的男……性朋友。”安禮思戴上墨鏡,笑得露出一口白牙,“小夏姐我問你個事,你知道姐姐去哪了嗎?”

小夏沒有隱瞞,誠實回答。

因為她其實也,“不知道。”

安禮思才不相信。

對於這種外交辭令,他一向敬謝不敏,於是軟磨硬泡、又說又笑,結果硬是沒能從對方口中得出一個有效信息。

唯一獲得的,只有小夏回憶短信:“安姐說她想要一個人休息幾天,放松放松心情,讓我們不要去打擾她。”

……一點也不專業!一點也不盡責!這個時候怎麽能讓藝人一個人呆著?

安禮思磨牙了,剛想繼續問,手機響了。

“你好,請問你有什麽事嗎?”

小夏看他帶著笑容的臉,活力滿滿的聲音,在接了電話之後,慢慢垮掉。

然後笑容慢慢耷拉,逐漸冷淡,語氣也變得敷衍,“哦,嗯,我不知道……我怎麽知道?你不是要退出了嗎,你不打比賽不訓練不處理自己隊伍裏的事了嗎?要啊,那還關心那個幹嘛?

有消息通知你?我有什麽消息……哈哈,好。哦,啊,嗯嗯,再見。”

掛了電話,安禮思在小夏震驚的眼神中,將臉轉過來,隨口解釋,“一位無關人士。”

雖然被打了個岔,但安禮思轉眼就把這事拋在腦後,左手向上拋起手機,又牢牢抓住,熱情一笑,“小夏同學,我考你一個問題吧,你覺得你們安姐現在,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裏?”

顧令璟跟在安橋身後,走進大門。

他風塵仆仆,卻不顯狼狽,渾身上下的打扮是一貫的昂貴,站在這個稍顯簡樸的客廳中,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。

顧令璟的目光略過毫無人氣的裝飾,走過整齊空蕩的沙發,在沙發前的厚地毯邊停下。

視線落在地毯鋪了一地的睡枕頭、沙發被、抱枕,還有旁邊的小客桌上撕開的薯片袋、零食、一杯絲毫未動的飲料,還有旁邊的遙控器上。

電視暫停的畫面裏,一位西方宮廷的淑女將面容掩在扇後,只露出一雙多情的眼睛。

“你看起來……”顧令璟頓了一會,才找到形容詞,“過得不錯。”

“還行。”安橋將地毯卷起,枕頭扔回沙發,自己在邊上坐下,“坐。”

顧令璟看了她幾眼,在她旁邊坐下,他不帶怒氣、不顯驚訝,在剛開始失態的擁抱後又回歸從容。

這次的目的很簡單,除了擔心,還有一個原因,他充滿歉意地說,“你最近遇到的事與我有關,歸根結底,是因為我考慮不周,所以我要跟你道歉。”

誰知道吳平那麽蠢!

還沒來得及騰出手去收拾他,就上趕著蹦噠,嫌自己死的不夠快。

他垂下眼瞼,將暴戾的神色壓在眼底,再擡起來,又是一片清澈的擔心。

又親切,又柔和,充斥著滿滿的歉意。

安橋感覺雞皮疙瘩落了一身,“是嗎?”

顧令璟看向她: “具體是什麽蠢事,我就不拿來糟汙你的耳朵了,總之,我向這件事一定會很快過去。”

就算他不保證,事情其實也過了一半了。或者說,他已經讓事情過了一半。

安橋不置可否,又問,“戀愛百分百暫停錄制,也是你下的決定嗎?”

“一部分,不全是我的原因。在這次風波過去之後會繼續坐的,畢竟我也在裏面有投資。”

顧令璟明白她的意思,態度坦然地說,“不用擔心這次的事使你的事業受損,在這之後,你會更上一層樓。”

在她頹廢之後,機會卻又送上門。

安橋有點想笑,“我拿什麽更上一層樓?”

“我。”顧令璟說,“我會幫你。”

“你能幫我什麽呢?幫我介紹資源、幫我拉綜藝、把我捧紅,帶我簽好公司,實現我的願望?”安橋問。

“只要你想,都可以。”

“沒有任何條件嗎?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心甘情願這麽做,萬一後續用來轄制我怎麽辦?”安橋悲傷說。

顧令璟輕輕蹙眉,“只要你想,我都可以,沒有任何條件……你可以把它當成一份歉意,一份心意。”

好熟悉的話。

可惜安橋目前無欲無求,只想擺爛,自己也沒想好接下來的事,懶懶散散的扯不出悲傷表情了。

她只能低下頭輕輕嘆氣:“但是我現在非常傷心,非常難過。失去的事業還可以再回來,但是去的心情,又能用什麽來彌補呢?”

顧令璟停了一下,他慢慢說,“我會幫你的……你想要什麽?”

“我想要什麽都可以嗎?”安橋問。

顧令璟謹慎地說,“只要我能做到的……”

她能感覺到顧令璟的視線,落在她的身上。

他向來從容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猶疑,英俊的臉帶上了不確定,視線定格一會。

忽然格外和風細雨問,“你怎麽了?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
這事其實也真怪不了顧令璟。做這事的不是他,故意搞事的也不是他,頂多算一個導火索。如果不是她的求助,他根本不會跟那誰扯上關系。

但這不妨礙安橋輕微的“報覆”。

只是,他這幅表情,可太少見了。

安橋覺得有點想笑,雖然努力忍住,但她可能真的笑起來了。

因為顧令璟的視線先是困惑,隨即明悟,“你很奇怪,你……”

安橋太放松了,也太松弛,悲傷也向流於表面,沒有之前面對他的緊繃感,這幅樣子比起之前,就像是……

明悟之後,是篤定。

“你想起來了。”顧令璟篤定說。

安橋確實想起來了!

可能是因為之前的刺激,也可能是因為最近刺激大了,她的記憶,除了那些特別細小的事情,大部分都想了起來。

她想起了春光明媚、朗朗讀書聲的春天,想到大學裏,楓葉落下匆匆走過的秋天。想起熱烈的夏。

還有從直升機上一跳而下,連頭帶臉撲進雪裏,被隨後落下的降落傘一整個蓋住,然後被人拉起來,她站在雪場裏,和拉著她的人對視。

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,四周沒有其他聲音,除了孤孤單單的幾聲鳥鳴,天地間一片空寂,好像世界只剩下兩個人而已。

忽而鼻尖一涼,一片雪飄下,用手一抹,全部化成了水。

滿身細碎的雪點,隨著動作紛紛落下,雪花掉進雪裏。轉頭看去,是大雪漫漫的冬天。

她……她是真的喜歡過顧令璟的。

想起來之後,或許是更了解了,忽然就緊張不起來了。

顧令璟的表情也變了,剛剛那種擔心憂慮立刻褪去。

他饒有興致,充滿期待,“想起多少了?”

“想起你拒絕了我。”安橋回憶著說。

“哦?”顧令璟鼓勵問,“還有呢?”

“還有……雪場。”

顧令璟鼓勵她繼續說下去,表現的就像獎勵正確回答問題的小朋友,“真棒,你居然已經想起了這麽多……還有呢?”

“還有……降落傘,直升飛機,項鏈,潛水,珊瑚,和海裏成群的小醜魚,伏特加……”

一口下去,清淡爽口,卻在流過喉嚨的時候燒灼起來。

酒勁起來的時候,世界天旋地轉,一切都成了眼中的倒影。只能感覺到眩暈、旋轉感,就像是她很久以前,還在學校的時候,跳了很久的舞蹈那樣的飄忽。

唯一能夠切實感受到的,只有她似乎抓住想要抓住什麽。

安橋停住了。

他們不知不覺,又坐得很近了。近到她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,看到他側過頭,專註傾聽的表情。

已經完全超過了“社交距離。”

“還有呢?”顧令璟輕聲細語。

“還有,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又靠得太近了?”安橋問。

“我想將你的聲音聽得清楚一些。”

顧令璟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,實事求是,“其實也不是很近……?”

安橋無言以對。

她看著對方。

顧令璟淺褐色的瞳孔波光粼粼,裏面是純粹的欣喜。欣喜、雀躍,亮光閃閃。

他忽然變得格外溫柔體貼,通情達理,  “很抱歉,是冒犯到你了嗎?”

某種意義上而言,他真的很“守禮”了。

“我真高興,你想起來了。”顧令璟笑容滿面。

他太高興了,以至於讓安橋有點猶豫,不知道該不該打擊他一下,“你拒絕了我。”

“那不叫拒絕,親愛的。”顧令璟親昵地回答。

“叮咚。”門鈴響了。

兩個人都停了下來,齊齊看向門口。

此情此景,讓人忍不住聯想更多,比如說……上上周。再比如,絕不可能是鄰居、外賣和快遞。

門鈴聲很大,足夠讓屋裏的每個人都聽見,應該有個人去開門。但安橋沒立刻動。

顧令璟也不動。

兩個人一時間沒人再說話,安靜地坐著。

聽門鈴聲響了一遍,響徹屋內。

又一遍之後,鈴聲停住了。

這時,安橋放到桌上的開機沒多久的手機,忽然響了起來。

在節奏明快的音樂中。

手機屏幕上,一個名字跳動著。

“你想去接電話嗎?”顧令璟輕聲問。

音樂聲響了一句,又開始響第二句。

安橋吐出一口氣,“嗯”了一聲,還是站起來,準備去拿手機。

卻忽然右手一熱。

——她被牽住了手。

顧令璟在這個時候握住了安橋的指尖。

他似乎很喜歡這種親昵的動作,既不會特別過分,又很顯親密。

“不想去就別去,很為難嗎?”

他微微低頭,在手背輕柔落下一個吻,動作是與表情不符的強硬,“那讓我做這個壞人,我想你還記得我的性格,所以……坐下,不許接。在這個時間裏,我希望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。”

“外面……”安橋說。

“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麽,是打雷還是下雨,我都希望你不要開門。”

顧令璟頓了頓,忽然又思索,“對了……我這樣會不會太強硬了?雖然我剛剛那麽說了,但你完全可以反對。”

他甚至笑容滿滿,建議道,“你可以叫救命,或許門外能夠聽到。”

誰會這麽叫救命啊!

該講道理的時候偏偏又不講道理起來。

都是顧令璟太能裝了,他這段時間特別有禮的表象迷惑了她,以致於讓安橋模糊最開始的印象。

就算後面回憶打底,感官一時間也改不掉了。

“我不叫救命……我也不去,放開!讓我坐下。”

安橋右手一麻,她用力地想抽回手,卻被顧令璟越握越緊,跌跌撞撞地坐下。

兩個人腿挨著腿,肩膀靠著肩膀,手相互握著,十分親密。

“放開……”安橋聲音不穩。

顧令璟笑容燦爛,“不。”

他強硬又親密地掰開她的手,一根根的插.入指縫,十指交纏,手心相貼,低頭親吻一下。直到兩個人徹底親密無間,才心滿意足。

這和他們在戀愛百分百初見很像,卻又有哪裏不一樣了。

安橋掙紮幾下,掙紮不過幹脆放棄,隨便由他握著。

兩個人聽手機鈴聲響了一遍,又開始響完第二遍,在一片安靜的屋內,鈴聲明顯又刺耳。

安橋閉眼等聲音過去,好脫離窘境。

卻聽到顧令璟忽然笑了一聲,低下頭,用氣音輕輕在她耳邊說,“你說,我們的樣子像不像……偷情?”

安橋:“……”

別說。

還真有點像。

外面是焦慮不安的正室,一門之隔,“渣男”坐立難安,心浮氣躁,而小三不但不怕,還在“渣男”耳邊竊竊私語,搞些不正當的勾當。

“你是說你是小三咯?”安橋轉頭看他,忍不住還擊。

“你終於願意承認我們之間的關系了嗎?”

顧令璟含情脈脈,“我一般不支持多人關系,但如果是為你,我願意暫時委屈自己。”

安橋瞳孔地震。

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!

她刷地把頭轉回來:“胡言亂語,胡說八道,你……”

顧令璟低低一笑,“你別急啊,我都說了是暫時,知道嗎?”

安橋的耳朵一癢,她忍住了去撓的沖動。

那只被握住的手隱約發燙,進退不能。

“你以為……這是——誰造成的??”她也壓低了聲音,“放開,別這麽握著了,你不怕太熱嗎?你……”

“放開讓你去開門嗎?”顧令璟輕聲嘆氣,“你猜,他會按到什麽時候。”

安橋從未有這麽一次希望鈴聲停下,“我不開門。”

“那電話呢,不接嗎?”他又明知故問,“還有,親愛的,不是我對此有懷疑,但是這墻,這門……隔音嗎?”

顯然是隔音的。

因為沒過多久,手機鈴聲也停下了。門鈴聲響了幾下,徹底消失了,門底的縫隙被塞進了什麽東西,似乎是一張紙條。

隨後,再也沒有動靜,外面的人走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隔音的,反正安橋之前沒機會去試驗過,直到今天。

這說明墻壁質量好,大門隔音強,物美價廉質量值得相信。卻沒法讓她高興。

“走了。”安橋動了動手,不自在地說,“松開,我現在沒法開門了。”

“你猜猜外面是誰?”耳邊那道聲音用的卻仍是氣音。

“可能哪個狗仔吧,不過,有我的私人電話,林宣雲?……”安橋不走心地隨便猜。

“對。”顧令璟讚同,分析,“既然我來了,說明你的行蹤並不是完全沒有痕跡的,我能查到,其他人多花幾天也能查到,這裏並不保密。”

“先是我,然後可能是狗仔,或者是你的經紀人,或者林先生他們,一個又一個像今天一樣按響門鈴,像那天一樣走進來共處一室,大家濟濟一堂,然後……又會怎麽樣呢?”

安橋毛骨悚然。

她聽到顧令璟在耳邊輕笑,充滿誘惑地問,“餵,想跟我一起逃跑嗎?”

人不在,林宣雲沒有立刻原地折返。

他打了電話,確定自己找的地方沒錯,然後耐心在周圍踩了點,確定附近超市商場等位置。

林宣雲不喜歡空手而歸,但不喜歡做無謂的等待,於是先行離開,先回辦公室處理了一段時間的工作,調整好計劃,給自己留下足夠充裕的時間。

等待或許是磨人的。

好在他向來很有耐心。

他提前安排好工作,又帶上一份禮物,和一些準備好的理由,足夠讓任何人無法讓他拒之門外。

林宣雲心情尚可,在此來時還和擦肩而過的幾位——大概是鄰居——人士相□□頭示意,態度輕松地打招呼,“你好。”

然後理了理衣服,準備完全,再次按響門鈴。

沒有回應。

也沒人開門。

林宣雲低頭看表,現在是晚上8點,很少會有人選擇這個時候出門。也沒人聯系他,中途多半沒有人回來。

但按照安橋現在的情況,她獨自出門,並在外面單獨待了這麽長的時間的概率,相對比較小。合理來講,她最近甚至可能不怎麽出門。

地址是沒錯的。

但是,主人卻不在家。

林宣雲低頭觀察門底的縫隙。

他上午在裏面塞進去一張紙條,上面寫了留給主人的“看到紙條請聯系我——林宣雲”的字樣,那張紙條還保留在上午的位置,沒有變化。這證明這段時間無人進出。

——不,還是有變化的。

林宣雲的瞳孔微微一縮。

上午放紙條的時候,他特地留了一個小角在門外,角還在,但位置比起最開始放的地方,已經有了輕微的偏移。

林宣雲蹲下來,把紙條抽出,上面一塵不染,沒有灰,字跡很清晰,也沒有其他痕跡,看不出來是否被人動過,還是因為風。

他不再等待,轉頭下了一樓,對一樓外一整天坐在靠椅上和人聊天、曬太陽的大爺搭訕,從錢包裏遞過一張紅色鈔票。

“麻煩你了,我想問一個問題。”他彬彬有禮地開口。

在金錢的力量下,大爺十分熱情,操一口方言,嘰裏咕嚕的將一天見到的事說了個遍。

大爺用的是本地方言,口語很重,對於本地的人的他來說並不難懂。

林宣雲在他說的內容中不斷篩查,挑選。最終……找到了。

“是嗎?”林宣雲捏著那張紙條,仔細聽著大爺的話,一字一句的確認,“中午,一男一女一起從這裏……出去了,對嗎?”

作者有話說:

寫到這裏,本文男主終於盡數展現(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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